第十章 放狂言(上)
这两年而已,还基本上都是军务,阅历上还需要更多的沉淀,比起那些在历史上能力远逊其人的人物对他而言成功率反倒是更高一些。
“能否在郑成功的这个集团里站稳脚跟,就看明的了!”
………………
睡得早,心里记挂着改日大事,醒得自然要更早一些。陈凯早早醒来,重新思索和盘算着再见郑成功时的应对,不断的押题、求解,乐此不疲。
果不其然,大抵是每日例行的军议结束,郑成功便派人招了陈凯过去。设宴接风还是在晚上,大抵是白郑成功还想与他聊聊,好看看从什么地方能把“赌注”赢回来,以及能够获得多少收益。
陈凯抵达虎节堂,行礼如仪,比之上次,这回算是有了个座位,而且陈豹和洪旭都不在,眼下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陈先生昨日休息得如何?”
郑成功开口寒暄,陈凯连忙起身回礼道:“多谢国姓爷关怀,学生确有些日子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
“陈先生无需多礼,坐着回话即可。”
“学生遵命。”
稍作寒暄,郑成功又询问了一些陈凯的私人问题,比如父母,比如婚配,陈凯一一作答,总得便是突出一个孤身一人。甚至在父母的问题上,他也没有继续编造,借以博取郑成功的同病相怜之情,只是力求简单好记而已。
很快,这些关心过后,郑成功便直言不讳的道:“先帝殉国,闽粤两省为虏所据,本伯起义兵于南澳,实感势单力孤。今得陈先生万里来投,喜不自胜。陈先生初到,本该休息几日,以尽地主之谊。然则国事多艰,还需我等再接再厉。本伯冒昧,敢请陈先生据实相告,所长为何?”
诚如郑成功自称的那般,势单力孤,实力孱弱,现在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陈凯很清楚,这个求贤若渴,根本不是沽名钓誉的那种,而且切切实实的急需有才能的人士为其所用。而且更重要的是,陈凯既然不远万里南下,总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有了这个期待,此间稍显急切,但也无可厚非。
“国姓爷之恩遇,学生铭感五内。只不过,学生自问手无缚鸡之力,肩无扛柴之骨,实在惶恐万分。”
听到这么一个答案,郑成功登时就是一个措手不及。怒意在心头油然而生,但是当他注意到陈凯不光没有起身行礼致歉,反倒是面露微笑的与他对视着,当即便是一个恍然大悟。
“先生自称手无缚鸡之力,肩无扛柴之骨,那么就是脑有深思之智了?”
“不敢妄称才智二字,无非是平日里喜好胡思乱想,腹中有些入不得大雅之堂的杂学罢了,实不知如何能为国姓爷效劳。”
陈凯自信十足的完这番话,郑成功亦是眼前一亮。他此番冒着激怒郑成功这个暴脾气的风险,一力强调手无缚鸡之力,并非仅仅是为深思之智做铺垫,更多的还是他根本就不想早早的在郑成功麾下参与军事。
对于陈凯而言,喜好历史,因此在这个时代能够看得更加全面,这是莫大的优势。但是,史书记述混乱、内容缺失,后世人穿凿附会,尤其是光靠着记忆,他对于很多细节的东西其实称不上太过熟悉。尤其是郑成功早期的军事行动细节,由于规模较、胜率也不是很高等缘故,于陈凯而言更多是隐藏在历史的迷雾之中。
从现代而来,陈凯对古人却并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尤其是对那些能够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他们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并且获得成就,本就当是有过人之处。陈凯并不认为他多了些历史知识就如何了不得了,更何况对于郑成功起兵抗清初期的一些东西他的认识本就模糊,既然在这方面帮不上忙,还不如安下心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只是在那里如何才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对此陈凯亦是没有丝毫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