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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六 车中谈话(上)
己确实已经有威胁到周延儒的实力了,后者忌殚他也是理所当然。

    但周延儒既然敢这么公然跟他谈论,当然也是早就有了成算,不会当真撕破脸。所以在谈话中略略占到上风以后,立即又放软了声调:

    “只是这次跟琼镇髡人的交涉,却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那位林小哥儿的一番话,细想起来还真是有几分道理。我们若把太多的精撩在互相试探和猜忌上,就难免忽略了正事所以弟不嫌冒昧,干脆还用谈判中的做法:咱们开诚公布谈一次,合适不合适的,弟反正想到就说,若是吾兄不愿,就不必回应。咱们只谈那些能谈得来的,如何?”

    钱谦益楞了一下,今天他敢在天子面前提出那个建议,某种程度上算是背叛了文官阶层的行为。自然也早就准备好了相应言辞,用以应对来自文官同僚的诘问。

    所以刚才在马车里潇潇洒洒的,喝茶摆谱儿,就是为了等着周延儒指责他:“你怎么能主动向皇帝要求派太监呢!”而他就可以气定神闲的回答:“就算咱们不说皇帝也肯定要派啊,与其派个不熟悉的过来,还不如弄个关系好点的。”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然而没想到周状元完全不按他的套路来,开口就把话题扯到了另一方面,这可是他事先没想到的,一步之差步步落后,之后的话题自然就被对方掌握,自己只能被动应付。

    但此时见周延儒居然拿出林汉龙的那个小把戏出来,钱谦益也笑了——用短毛的法子来忽悠我?好啊,咱们来看看谁玩的更溜。

    于是钱谦益在稍稍愣神一下之后,立刻也露出了八颗白牙:

    “好啊,那咱们就按这规矩办!”

    车声粼粼,钱阁老家的那辆四**马车在街道上悠然前行,那度慢的后面若有只乌龟估计都要忍不遵按喇叭车,但谁敢呢——马车旁边可是簇拥着辅周和尚书钱两家的仪仗{们就算当街坐下摆一桌麻将,旁人也只能安心等他们打完四圈再说。

    车厢里头,周延儒和钱谦益也都是言笑奕奕,显然相谈得甚是愉快。钱阁老那只小的紫砂茶壶早就喝空了好几次,不过这等琐事自是不必阁老操心,敲敲板壁就立即有人送上滚开泡好的香茗,而钱家的马车夫也是拿出全挂子本事,车架又轻又稳,满满一杯茶放在车厢桌台上,愣是滴水不漏!

    不过车厢中两人之间的谈话就不是那么滴水不漏了,在周延儒率先放下身段,表达了想跟钱谦益“开诚公布”谈一谈的想法后,后者无论内心怎么想,面子上都要摆出一个配合态度,拿些“真东西”出来。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哼哼,果然是只有那些髡人才能说出口的话。功利粗俗1白浅显I是却深入人心哪”

    在从老钱那里听来这句所谓描述“国与国关系”的言辞后,周延儒却和钱谦益一样,根本不认为这句话仅仅只能用于两国之间。而琼海镇一直以来诸多令他们迷惑不解的行为,似乎也有了一个突破口。

    “他们好像还真是按这条规矩在办事的难怪朝廷问他们要钱要船他们全都轻易答应下来,只因为”

    “他们可以从大明得到更多!”

    钱谦益微微苦笑着,朝周延儒点点头:

    “所以玉绳完全不必担心老夫效仿张太岳——琼镇诸髡绝非戚南塘,李引城可比,老夫指使不动他们的。无论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只能是他们自己想做,外人完全无法置喙。”

    周延儒似乎当真完全不担心钱谦益的威胁了,闻言反而皱眉道:

    “照这么说,牧斋兄对他们的影响力其实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大?这可麻烦了,朝廷原以为靠着牧斋兄的名望和恩义,多少还能羁縻着他们一些但如果这帮人只看重利益的话”

    “倒也不完全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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