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强词夺理
,此后两千石高官几乎都出自其中,而唐时三卫及千牛却愈轻,以至于名存实亡。你这东宫侍从,到底是哪一种?” “而且,你需得知道,这东宫侍从若是从官宦子弟中选,毫无疑问破坏了科举公平。日后官宦子弟未入仕途就已经名达东宫,那些所谓书香门第的清寒之家岂能甘心?更不要说市井和农家之中的英才了!” 朱莹没想到皇帝召张寿过来,竟然真的是要问正事,哪怕这会儿讲学的那位也算是颇有真才实学,讲得确实很不错,她仍然不知不觉分心二用了起来,生怕被皇帝责难张寿。 “皇上说得没错。”对于皇帝这可称得上犀利的问题,张寿的回答非常干脆,“所以,皇上之前说要选十人讲读,轮番入值东宫。而九章堂考选之后,择优侍读,同样是轮值,那么,这侍从可不可以也这么选?若是觉得只选官宦子弟,因而未免不公,何妨从国子监中选?” “六堂之中率性堂居首,那就在率性堂中考选数人乃至于十数人,然后于东宫侍从半月乃至于一月,共听东宫讲读官讲学。一来,有人一同听讲,三皇子和四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不能倦怠,否则就丢脸丢到宫外去了。二来,这不是一个宣扬他们品行才能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也许如此一来,国子监能够得以重振,世人也未必会把国子监再当成鸡肋。只要皇上出题,择选一强项之人亲自监考把关,派人巡场,又何愁其他人玩弄猫腻?” “要是怕其他五堂之中也有遗才,那就是给其他五堂一两个名额也无妨。不过若是如此,不想厚此薄彼的话,半山堂中给一二名额也未尝不可,毕竟那些都是官宦子弟。”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下头讲学的那位名儒正说得慷慨激昂,皇帝时不时还得微笑颔首做个仔细倾听的明君样子(就这一点来说,相比当年亲政时连个样子都不肯做的时候,皇帝已经进步挺大了),他这会儿简直能被张寿这轻描淡写的主意给逗得哈哈大笑。 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在国子监已经烂到这份上的时候,也许这个主意还算可行。 甚至于,就和陆绾另起炉灶为公学,打算教化更多平民百姓的时候,慈庆宫缘何不能这么做?择国子监英才而另外教之,不说给三皇子准备什么班底,至少能让他能够尽可能多地接触到出色人物,于是能明白自己的深浅,这不是很合适吗? 若是有人能够在这轮换入值之中脱颖而出,将来又怎会不能于科场脱颖而出? 想到这里,皇帝就笑吟吟地点点头道:“九章的主意,往往都是剑走偏锋,但细细品来,朕只能说一个字——善!” 眼看朱莹侍立在皇帝身侧,美目流转,顾盼神飞,那蜀锦裙子在灯光之下与她周身珠翠相得益彰,恰是金玉辉耀;眼看张寿一身青袍,淡雅如竹,悠然而立,间或和皇帝谈笑一句,从容自若,不见分毫局促;哪怕无数人早觉得这一对确实天造地设,仍然不禁偷偷打量。 就连三皇子和四皇子此时站在一起,也忍不住频频目视两人。可四皇子转瞬间突然觉得肚子一疼,这下登时面色大变。他倒是有心坚持一下,奈何这腹痛犹如波浪一般一阵阵袭来,不得已他只能对三皇子言语了一声请其向父皇告罪,随即就逃也似地往后头小门窜去。 犹如兔子一般窜到净房之后,他只花了一小会儿就纾解了刚刚那翻江倒海似的负担,复又神清气爽地出来,结果刚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见那黑着脸的家伙恰是张琛,他想起之前听三皇子说过的事,赶紧伸手把人拦了下来。 “张琛,听说那天是你在国子监偷偷把陆高远他们放出来的,可你干嘛鬼鬼祟祟的,事后就不见踪影?” 张琛盯着四皇子的左手多看了几眼,直到人仿佛要恼羞成怒了,他这才无精打采地说:“这还用说吗?朱莹堵了司礼监的门据说都被她家里关了祠堂,我帮她查到了司礼监头上,当然也被我爹给关在家里禁足了。那天也是偷偷跑去国子监,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