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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他并不反对。可是这种笃定一切的从容让我冷汗在脊背不停地冒出。</p>

    “为什么是我？”我低语。</p>

    “我知道你会做得到。”</p>

    “我要做什么？”</p>

    “进宫后辅助你姑姑夺得后位。”</p>

    我冷哼一声，原来，只不过要做一颗不错的棋子。</p>

    额头的青筋一跳，我心中苦笑，却安静道：“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进宫。”说着便转身离去。</p>

    “真的是这样吗？”他在身后轻轻反问。</p>

    明明那样轻柔的语气，却让我前进的脚步重如千斤，再也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p>

    我收住踏出大厅的脚，站定，为那可怜的姑娘问道：“您爱过我吗？不，应该说，您爱过您的女儿，谢尾萤吗？”</p>

    身后是久久寂静到可怕的沉默。</p>

    我不等他回答，为自己愚蠢的问题感到悲凉，在这个年代，在这么多子女众多的大家族中，又怎能乞求一个只拿利益说话的父亲付出所谓的爱呢？</p>

    决然离去。心里默念着：陈宁远，我欠你的，还清了……</p>

    离去时说的话依然经久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我答应您。如果对您来说，我还有利用价值的话，那么，我答应您。父亲。”</p>

    可怕的沉默中，突然想起一声悠长而苍凉的长叹。</p>

    谢于轼跌坐在木椅上，对默默回到自己身边的老管家轻语：“我真的做错了吗？”</p>

    “老爷没错，错的是命运。四小姐注定要走这条路。”老管家平淡地声音响起。</p>

    “唉——我本想让萤儿一生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也许，那样对她最好。”</p>

    “可是，您却保护不了她。”老管家残忍地戳中他的痛处。</p>

    谢于轼一贯面无表情的脸神色竟变了又变。对于萤儿差点溺死的事，依旧无法释怀。当年，然然的死也不是意外，可是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她……本以为一直冷落萤儿，看都不看她一眼，会换来她一生安全，可是，依然避免不了——不知何时，她长大了，变得那么美，那么聪颖，像极了然然年轻的时候，不，比然然当年更甚……</p>

    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权倾天下……</p>

    脑子里依然回荡着自己这一生最爱的女儿那般冷漠倔强地对问自己：“您爱过我吗？不，应该说，您爱过您的女儿，谢尾萤吗？……”</p>

    萤儿最后说的对，虽然那般爱她，依然避免不了，利用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