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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不动声色问道:“不知是我府上哪位入了公主凤眼?”
水汷道:“荣国府长孙,贾琏。”
只听“哐当”一声,立在贾母后面添香的丫鬟弄洒了香炉,水汷抬眼去瞧,是个穿着不甚亮眼的丫鬟,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长得蜂腰削肩,鹅蛋脸,倒也有着几分姿色。
水汷心中好笑,贾琏长了一副好皮囊,瞧上他的怕是不止公主一个。
贾母瞥了一眼,道:“平日里毛手毛脚也就罢了,今日王爷在这,你还是这么冒失。”
水汷乐得去结个善缘,笑道:“姑娘们平日里见的都是钟灵毓秀的小姐们,一时见了我,怕生也是有的。”
贾母没有拂水汷的意,道:“今日念在王爷的面子上,我先不罚你,你去琏儿屋里,叫他过来,就说王爷有要事相商。”
那丫鬟向水汷道了谢,低着头出了屋。
水汷知道贾母的心思,也不点破,心想那丫鬟其貌不扬,有此失误也不见贾母有所惩处,只怕是贾母身边得用之人。
贾琏来荣禧堂时走路还打着飘,看人也都是晃晃悠悠的,脑袋也不大清晰。
贾母见此微微地叹了口气。
水汷先道了恼:“昨夜是我疏忽了。”
贾琏连声道不敢。
荣宁两府的人都生着一副好皮囊,贾琏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英俊恬静,斯文淡雅,带着三分世家子弟特有的风流写意,却无世家纨绔的脂粉之气。
尤其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勾魂夺魄的,比之女子还要潋滟几分。
淳安公主栽在他身上,倒也不亏。
水汷道:“公子大喜。”
贾琏脸上却没有几分喜悦,宿醉之后眼神迷离,强打起精神,道:“愧不敢当。”
“我已娶妻,娶的是金陵王氏,不知宫中是否知道?”
水汷点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
贾琏没什么城府,听水汷道知道,便脸色大变。
他本想着妻子母族掌管着京城军队,太后说什么也要顾忌几分,怎料到圣旨是太上皇所下,一时间没了主意。
王子腾在新帝登基之时没少助力,水汷看来,太上皇借淳安公主召驸马之事打压他,倒也十分正常。
只是可怜了被活生生拆了姻缘的王熙凤。
公主出嫁,必是正妻,贾琏要么给王熙凤休书一封,要么王熙凤自请下堂为妾,无论哪一种,对一个原本为正妻的女子来讲,都是极为屈辱的。
贾母见此,红了眼眶。
王熙凤精明能干,为人爽快,极为得贾母的心。
贾母本想的是王熙凤母族掌兵,太后说不得要掂量一下,谁料从中杀来了太上皇。
有心拿王家作伐子,如今她纵是想反悔,也没了机会。
贾母眼泪汪汪地送了水汷与贾琏出了荣国府。
街上王府的马车早已备下,水汷贾琏二人上了马车,一路朝大明宫而去。
贾琏面上藏不住心事,水汷见此,不免提醒道:“你这会儿在马车上,只有你我二人,做这副模样倒也没什么,等到了皇宫,纵然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