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给她取这个外号说。」
章宇伦既没心情笑也没心情等,干脆直接来到母亲房前敲门。
叩叩!
过了半分钟都没人响应,他干脆推门而入。「妈,妳们谈完了吗……」
「……差不多了。」侯雪琴背对着门口,背部挺得很直,却藏不住她的颤抖。
他发现母亲眼角有泪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母亲哭泣,连父亲过世都不曾掉泪的母亲,毕竟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创痛。
转过身,侯雪琴已擦干眼泪,对儿子交代道:「爱玲和淳淳是我们家的人,过去汉翔没照顾好的部分,我们要尽量补偿。」
「这是当然。」他要做的不只是补偿,还有无穷的付出。
「选个日子给汉翔补办丧礼。」
「我知道。」他正有此打算,在丧礼结束后,大家应该就可以重新生活,到时说出他和爱玲的决定,相信妈也比较能接受。
章诗吟从门外探头进来,插嘴问道:「不好意思,借问一下,我也可以出席吧?」
「那还用间?」侯雪琴真想给女儿一个白眼。
「妈,妳还好吗?」爱玲担心的是婆婆的心情,她无法想象,今天若是她得知淳淳过世的消息,她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即使红了眼眶,侯雪琴仍是一派威严。「爱玲,我跟妳有相同之处,我知道失去丈夫是什么滋味,妳放心,这里就是妳的家。妳从小没了妈,若妳愿意的话,就把我当成母亲吧!」
「我会的,谢谢妈……」爱玲由衷感激,婆婆比她想象中更慈蔼。
「搭长途飞机很累,我要先休息了,你们都出去。」侯雪琴抬起下巴、挺直腰背,当着三个年轻人的面关上门,她要独自疗伤,不准任何人安慰。
门一关上,她才让眼泪尽情奔流。当一个母亲失去孩子,唯有泪水可洗净伤口,让它慢慢止血、结痂,但那痛楚的深度,却是多少时间都无法平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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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纪念章汉翔的丧礼上,众多亲友都到齐了,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侯雪琴的政商关系极佳,在这种场合自然要出南,交换信息,也打好关系。
小雨静静落下,佛音环绕在灵堂里,死去的人不知是否听见了?或者只是活着的人在安慰自己?
繁文耨节、应酬交际、答礼进退,持续了三天还没结束,章诗吟忍不住抱怨。「搞什么东西?这些人认识我大哥吗?如果大哥知道,一定气得叫他们滚。」
侯雪琴对女儿的态度极为不满,立即下驱逐令。「妳不想待下去就给我走。」
诗吟翻了翻白眼,转向爱玲耳边叨念。「看到了没?妳婆婆就是这样,重视表面甚于内在。」
侯雪琴更火大了。「别把妳那套歪理灌输给爱玲,她是个乖女孩。」
「没错,我是坏女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诗吟吐吐舌头,转身就走,反正她也受够了,她自有怀念大哥的方法,用不着在这里假惺惺。
侯雪琴看爱玲想追上去,立即拉住媳妇的手。「妳不用管她,她已经没救了,最好少跟她打交道。」
「可是……」爱玲明明就看到,小姑眼中有一抹泪意……
为何她们母女不能正视彼此、把心打开?难道非要等到生离死别,才会懊悔当初没好好把握?
「妳别放在心上,她们就是这样相处的。」章宇伦叹口气,母亲和妹妹的战争永无休止,他夹在其中多年,始终看不出谁会先倒下。
「奶奶,我好累喔~~」淳淳的声音响起,因为连续三天以来,从清晨站到深夜,她早已双腿发软。
侯雪琴却不允许软弱的表现,章家的孩子必须坚忍不拔。「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