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
,比她这边会掌握更多信息。
就是简锐意那个人……实在叫她头痛。
她与简锐意不对付并不是装出来的,她不会喜欢一贯不尊重自己的人,简锐意更觉得她端姿态假惺惺,云台影阁互相拆台也不止一次,再加上影阁虽说名义上是云台下属,但双方的职权不交叉,影阁从来不对她负责。
相反,地方上,书院与密瓶轩相处得倒是很好。
云台直属各书院五里之内必有一座密瓶轩,不管顶头上司如何相处,它们之间的合作向来愉快。
“密瓶轩”取意“守口如瓶”,而其专司刺探情报、撬开人口,也不得不说有些讽刺了,确是简锐意那个人会取的名字。
戌时,与会者陆续抵达。
“参见大人。”
互相见过礼之后,招秀视线扫过在座众人,也没有丝毫卖关子的意思,直接将承月强加给云台的任务复述了一遍。
底下霎时哗然。
十六年前尊主造祭天台,命天柱被支起,郁境各地天灾减少,风调雨顺,生民才得以安居。
当时主持“祭天之仪”之人,便是“紫微星”,恰是有他自愿舍身,祭命于天,才有天柱立成。
其历不可考,其名也未传,大衍寺为其立下的供奉排位上,书名“中天北辰紫薇大帝”,民间也只称“紫微大帝”。
这些年来天柱异动虽不强烈,但是天地元气衰减已是不可变更的大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灾增加在所难免。
现下紫微星再出,不得不叫人怀疑,是否天地又有意料之外的变化。
这不单单是云台又或者扶风楼的事,而是关切到天五门乃至整个郁境。
不说其他,北域大衍寺与中域天元山必要遣人来东域,共同参与。
无论天五门对此是如何商议的,苦差事既然砸在云台头上,那就不得不先将人找到再说了。
“男女老小、高矮胖瘦皆不知晓,何从寻起?”
“大衍寺既给了命书,即是说明紫微星命数已定,无可变更,‘七杀入主命宫’,孤克邢杀已成定局,此条可成参考——寻觅突逢剧变、失亲独孤之辈。”
“会是初生婴孩吗?”
“批命不详,光是‘云容山影两嵯峨’一句着实分辨不出内情,少主怕是故意找的借口……但是他之意图我们不能不想。”
“云台掌教化,书院集录各地少年,紫微星有很大概率恰是出自其中,否则少主为何不勒令春秋两苑通查户籍呢?”
各主司副司议论纷纷,就着几句语焉不详的话翻来覆去解读。
大衍寺素来神神叨叨,在座诸位却是学识高深之辈,博通古今,就差从字缝里抠出字来了。
礼乐司主司陆明最后总结道:“这便是大人以箴令传唤各书院山长速至的主因了。不过,倘若紫微星恰如我们所想,真的找到了人,关于后续如何安排,大人是如何想法?”
招秀语气平静:“不由我云台专断。”
“我殿只需谨记,万不可与之交恶。”
于是底下人皆知道了,这就是个烫手山芋,云台得不到利益也不能与其发生冲突,免得惹火上身。
会开到尾声,影阁主带着下属上门来。
接到通报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主座。
云台主侧身倚在珊瑚榻上,珠冠玉簪,长发垂落,银色鬼面獠牙恶煞。
从这姿态,倒也看不出喜恶。
扶风楼主事人大多喜戴面具,有人喜欢戴善神面具,慈眉善目、主风调雨顺的正神,有人喜戴鬼面,多为凶神恶煞、主驱疫祛邪的凶神。
招秀除非祭仪大典,常年鬼面不离身。
“散会。”听得她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