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鳞蛊又将他的体魄增强到非人的地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招秀从座上起身,深呼吸:“倘他挟持任何人,对吾等都是劣势。”
她们在明,他在暗,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杨恭接道:“设计引之入彀?”
她思索良久,还是皱眉:“难以操作。”
必须得杀,不得不杀,彼此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而他已是困兽,已处绝境,这个时候的凶兽,必将最为疯狂、最易反扑。
怎么杀才能杀得干净利落,才能杀得没有过多损失……
不,不能从这种思路着手,她完全没有信心与他正常对敌,或者说这书院中所有人都做不到与他对敌,即使以人数优势去堆的前提,所以最终还是损失多少的事!
招秀尝试换位思考。
如果她处在对方的境地中,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去挣出一条命来。
不得不说,她曾经历的绝境够多,类似的经验也不少,只片刻,整个人便是浑然一悚,仿佛被什么东西洞穿胸膛,那种紧张、可怕的危机感如千钧巨石般锁住她的心脏!
挟持任何人都没有挟持她来得更有效果!
她猛地睁开双眼,过人的意志叫她依然牢牢地站在原地,并未作出任何失态的举动。
不难想象,这混蛋本是想挟持任彩月的——但意外发现她的地位更高!
易容藏于人群,哪有匿身于藏书阁简单!
而天地楼是书院最核心区域,任何会贵客、议大事皆有要在此地进行。
那人守着楼上只是为了钓一条可以挟制全书院命脉的大鱼!
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拼命维持镇定。
对方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他很虚弱,他并非无敌,他不会随随便便就跳出来。
招秀慢慢揣手,像是沉思时的习惯性动作。
手指却摁住了袖中的阵盘。
拇指微微转动,一点点摁着上面的纹路,早前才使用过的行风咒依然还烙记在上面。
她脑子里已飞快闪过已经要做的所有动作。
杨恭上前一步,刚开了个口:“大人……”
可正是这上前的简单动作刺激到了隐匿之人!
猛然坍圮的木片如同摧枯拉朽般轰然砸下,高大身量的异人如凶兽般朝着招秀猛扑而来——他竟一拳砸碎了上下层的楼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