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h
像是一种意识的引领,仿佛她的精神变成了某种可具现的存在,正被他牵引着游曳于这番辽阔天地。
丹田的剑息已经自我复制般,幻化出无数同等的细流,它们如同无数崩裂的水珠般,沿着任督二脉的经络浩浩荡荡前去。
所有曾卡着她难以穿越的阻塞,在这分脉的洪流面前,都像是微渺的尘埃,被轻描淡写拂散。
一个小周天的运行在他的牵引下,竟然变成如此轻易的事。
招秀死死记住内息的运行路线,争分夺秒地试图复盘整个轨迹。
后面紧跟的该是大周天,但是他并未继续。
解东流蹙着眉头,里里外外都停下来,他将她搂进怀里,坐下,下巴抵着她的肩,手按在她丹田的位置,细细摸索。
似乎遇到了什么费解的难题,他有一瞬间甚至屏住了呼吸。
“丹田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骤然沉入耳朵的时候,招秀吓了一跳。
这还是疑问的语气!
让这个控制欲炽盛、不允许她身体一丝一毫脱离自己掌控的混蛋——产生了他都无法解答的疑问?
共鸣断开,她睁开眼睛,才突感身体的不适。
仿佛被阻绝的感知一瞬间开闸倾倒,她被冲击得都有短暂的空白。
整个下身都酥酥麻麻,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唯有花穴内的异物还是硬的。
到处都是她的体液,一片狼藉。
小周天运行的轨迹十分尴尬,单纯内息流经并不会这样,但若是兼带外力刺激……难免如此。
她还未来得及羞恼,他将她身体往下一按,体内的硬物顶得更厉害,径直把她走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招秀一边战栗,一边回忆起他的问题。
意识到什么,她的脊背忽然一僵。
他指的是咒印?
这东西发作的时候,会捆绑丹田,束缚内力,把持奇经八脉。
但是在未发作的时候,它蛰伏于血肉,完全隐没于丹田经络,很难找到存在的迹象。
上次发作时为蓝祈解除,距离下一次发作时间大约有一月。
估计是间隔时间太长,咒印现在完全没有存在感——即使是招秀这个身体的主人,都难以捉摸到它——但是解东流居然感知到它的存在了!
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因为他们目前的状态特殊,他对她的身体过分密切地熟稔,因此发现了异样?
招秀一时哽住,不知该怎么解释。
要解释就得牵连出一大串,问题是她并不想把这丢脸的玩意儿告知解东流。
她本能地认为,无论是梧山的邪物,还是解咒的方式,都不是能叫他知道的东西。
她能说自己着了道,差点被人做成炉鼎吗?
她能说虽然咒印已经被逆转,但每次发作还是需要与人交合才能叫她保命吗?
她能说那邪物还没死,还与她的心魄彼此相连,指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出现吗?
不是没思考过、解东流有否办法解决它,但无论是席殊还是蓝祈,都以不同的方式将它解释得很清楚了,她不认为道家体系中有办法搞定这个邪法。
而拔除咒印的方式有两个:破丹重塑或者圣水洗胎。
两者的关键都在于打破咒印、清洗咒印。
目前的状态与其恰好相反——清气的脱胎换骨、固本生源,只相当于排除杂质,增益本源,咒印显然不在那个范围之内。
所以双修的过程不仅不能拔除咒印,反而等同于变相地增益它。
比起这么一点必须连带的不利效果,当然是吸收清气更重要了,为了清气,她完全可以无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