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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坐在镜子前都怕怕的。
临殷闻言,移眸瞟了他一眼。
池鱼从铜镜的反光中望见了他看来的细微的动作,心里头莫名一紧。
无比严肃地想,如果他敢说她一句难看,她拼着一条性命也要上去踹他一脚。
但临殷没说什么,仿佛也觉得无关紧要,偏了下脑袋便闭上了眼。
池鱼终于知道为何她唯独能在临殷这个反派手下待那么久,而乐璇那样的说不过三句就要开撕。
一方面是碾压级的能力摆在这。
另一方面,因为他话少。
没那个条件吵起来。
池鱼摸着下巴,好好端详片刻自己的脸,给自己“微调”到一个比较心满意足的状态,刚刚收手。忽而意识到这是她的房间,临殷睡的也正是她平日里最爱歪倒瘫睡的软榻。
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猛一个打颤,霍然回头,
入目之处,临殷微微侧着脑袋,脸朝她的方向,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刚杀了三个人,
转眼就能如此心安理得地睡着。
池鱼撇撇嘴,烦他归烦他,倒也不敢真去把他喊起来
左右她无事可干,又继续回头对着铜镜,双手扒拉着眼睛,给自己调出一个卷翘的睫毛。
铜镜里恰好倒影着软榻边的光景。
夕阳从镂空雕花的窗棂投射下来,在略显昏暗的室内划开一片光影分明的层次。
临殷躺在光里,静静闭上眼,在暖光中消淡了化不开的沉郁戾气。
脸色冷白,眉心舒展,仔细辨去,却也不过是寻常少年的模样。
如琢如磨,‍‌‎美‎人如玉的少年模样。
池鱼忽然想起方才回齐岳峰的途中,他站在云上,单手抓着她的后颈,皱眉把她按进自己怀里“吸”的场景。
仿佛隐忍压抑着什么极端汹涌的情绪,久久未言,只看着夕阳落下的远端。
池鱼在他怀里不敢吱声,
好半晌才感觉他绷紧的肌肉重新放松了下来。
一点一点,不再是用力将她往他的身体的方向按压,而是任由自己身体放松,慢慢弯下挺得笔直的背脊,低下脑袋,依靠在她看似瘦弱纤细的肩膀。
最后,餍足似地道了一句:“你很好。”
池鱼是个藏不住尾巴的,尤其当别人夸了她,她一个忍住,当场开了屏。
语调压不住上扬,乐呵呵反问:“是吗?我哪儿好呀?”
临殷突然低笑出声,
他笑的时候胸腔震动,两人离得近,叫她有些不自在,娇羞地红了脸蛋。
临殷:“好在不会死。”
池鱼:“……”
她娇羞个屁啊娇羞。
……
临殷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从那个时候开始起,心情就转好了。
暴风雨来的时候毫无痕迹,雨过天晴也就是眨眼一瞬。临殷心情般阴晴不定,但就算是大晴天好起来,也不会时刻带着笑,顶多安静点,不乱放冷气了。
池鱼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心情好到跑到别人屋里睡觉。
这不是有病么?
他倒是舒坦了,她这个屋主去哪儿待着?
……
池鱼无所事事微调完自己的脸,又选了几个新样式的发套,给自己换着试了试,看哪顶更适合自己的脸型。没有适合地便拆开的发套的发髻,自己瞎鸡梳着玩。
玩着捏脸梳妆的游戏,天色不知不觉渐渐黑了。
屋檐下的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