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有别的男人。
短短两天后,孙开祥给何宝生打电话,要他出面,交涉到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属实的话,把那个孩子接过来,条件对方随便开。
“你得清楚告诉对方,孩子一旦进了孙家,她就得当没这个孩子,和她永远没有瓜葛了。连同她将来可能跟孩子讨得赡养费,一并先开口补偿给她。”
那女人拢共要了一套房子钱,和她的大女儿顺利借读三年高中的择校名额。
白纸黑字银货两讫后,她就把孩子抱到了何宝生的车里,大年初一的早上,才满七岁的男孩问妈妈,这是要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
孩子见妈妈不上车,闹得要下去,只见那女人凶狠狠地回头,走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你敢回头,我就打死你。滚吧,早走早干净,早死也早清净,我早就受够了,也让老娘喘口气吧。
……
二十年以后,孙开祥和盘托出这些,是朝孙施惠托付家私的时候。彼时,爷孙俩已经有着经年的相处情意和利益牵绊。他自然晓得,施惠是不会轻易撂挑子的人。他是孙开祥一点一滴教会的继承人。
甚至,“破例”提前公布了属意孙施惠先生的1/3个人名义继承的遗产明细。
细项要求继承生效期是孙施惠先生的法定婚生子女出生日。
这份遗产细项,打从孙施惠在何宝生那里过目后,一直没和孙开祥正面讨论过。饶是他每晚都来给老爷子守夜。
*
昨晚,他回来的晚了些。自己工作室的事务,囫囵在沙发上对付了两个小时。起来后又去了工厂,支援部门会议和例行会议,因着孙施惠许久没露面,许多沟通都是线上或者电话执行的,大半天下来,老老少少的牢骚,听得他胃胀得比额头高。
下午四点不到他归家的,谁都没惊动,这一趟老爷子回来,孙施惠都歇在楼上的书房,一来孙开祥起夜不大用得惯看护;二来,孙施惠的院子好几年没住了,这一向家里进进出出全是探病的人,他也没腾出空交代搬回来。这几年他一直一个人单住在外头。
说话间,某人从楼上下来,睡衣上头套了件开襟的毛衣,不伦不类的。孙开祥训斥他,“这见着客呢,穿成这样就下来了。”
“我去梳妆打扮,客人说不定都走了。”嬉皮笑脸地暖了场。
保姆给客人端完了茶,顺势过问施惠,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夜饭爷爷说不等你,饭菜都给你留着呢。正伤着风,要不要喝碗热汤,我多加点胡椒,你好发发汗。”
这个保姆不是起小照顾孙施惠的那个,原先那个姓宋,孙施惠一向喊阿婆的。到了六十岁的时候,女儿就不让她干了,说什么都要接老妈妈回去,家里这些杂事也离不开人,琅华就紧忙慢忙地找了个补上了。用了六七年,不谈多细致,无功无过的一个帮手。
唯独一点,待人接物,看人大过看事。
有人面上不显,只说先不吃了,给他泡杯咖啡,“顺便,”他指指茶几正中汪家带过来的果篮,“把师母他们带过来的水果去挑些切了吧。”
回来这些天,迎来送往的探望不少,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礼,有孙施惠不肯收的,有收下回头要还的。鲜花水果这些更是不值一提且日日新鲜,都来不及烂的速度。
当着客人的面要拆礼,还是头一回。
保姆狐疑地看着施惠从果篮里挑中一个橙子,再听他玩笑口吻,伤风感冒,喝鸡汤不如补充维生素。
陈茵听施惠这么说,多少有点受用,点评他,“心疼爷爷也要把自己养好啊,我看你比春节头上那会儿瘦了不少。”
“瘦点好,瘦点上镜。”施惠答师母的话。
琅华刚才被孙施惠喊断了话茬心有不甘,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