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柑和橙花的味道淡而绵延。
一室沉静的香和安宁。
汪盐这一回事后洗澡没什么大碍,孙施惠进来看她时,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吹头发。
他抱她坐高点,坐到台盆面上。来代劳地帮她吹,调弱吹风机的档位,让她听清他的话,“所以也不是每次都这么虚弱?”
汪盐懒得理他,要夺回吹风机,孙施惠不肯,他偏要帮她吹。
热风鼓噪地在耳边响着,有人手指作梳,帮她梳拢长发。
他认识她起,汪盐就是长头发。
这些年,好像她无非只是脱去点稚气,她始终是汪家那个独生的女儿。
好不好,都与他息息相关。
孙施惠吹头发就吹头发,他非得故意别着汪盐的两膝,挤着她。
头发没吹多干,汪盐腿倒是先麻了。
她推不开他,干脆吓唬他,以为他会买账,“我饿了。”
岂料某人凝眉,嘲讽也促狭,“这么快?”
“孙施惠!”
有人这才勉强打住,吹风机扔到一边去,抱她下来前,谈条件的口吻,床上那点疯魔仿佛又封印起来了,“汪盐,我们有必要增补一下契约条例啊:吵架可以,不可以跑路。”
孙施惠说,她真的很喜欢一言不合扭头就走。
汪盐也有一说一,“那不走干嘛,留下来看你的狗头嘴脸?”
有人身心餍足,被骂几句也当是‎‍美‌‎人‍恩。然后,尤为正色地告诉她,“我不想你走。”
汪盐一时晃了晃神,他的话可不可信有待商榷,只是这一刻,她得走,走离这该死暧昧的香薰氛围。
否则,后果自负。
*
赵寅轩那头给施惠的电话都快打爆了。
甚至以为施惠不打招呼的走了,可是他的车子还在。
等他牵着太太下楼的时候,他们这头的饭局都快散了。
散就散罢。孙施惠说,他也就是来跟他们打个招呼。这一刻,某人又恢复了市面行走的孙家施惠,与刚才楼上的,判若两人。
席上的诸位,都是第一面看到这位新婚太太。
不过分珠光宝气,甚至太淡了些,一身熨帖的通勤,然而面上素净。
显然是什么原因而洗去的。
酒店这种地方,什么新闻都不新鲜。且人家正经八百的夫妻,一行人只当新婚难舍难分罢了。
赵寅轩的东道,他出面说几句,与施惠太太握手。“你们新婚,两回登孙家门。都没见到新娘子,施惠和我们玩笑,说新娘子怕生。”
孙太太很是得体从容,站在先生边上,应付他的生意伙伴,“没有的事。因着爷爷身体不好,一应事体都办得简单仓促。赵先生莫怪,您的贺礼我们有收到,很喜欢。也祝您的民博一切顺利。”
漂亮女人说漂亮话,没有男人不受用的。赵寅轩爽朗拱手,说也托孙太太的福,不是因为她,施惠怕也想不起来定一个中式婚嫁的藏馆。
汪盐面上不表,随孙施惠出来的时候,才问他,“什么婚嫁藏馆?”
“就是二层一部分主题藏馆。”
“因为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和你结婚,礼单到拜堂,行的中式礼。于是,偶得了这个主题。”
汪盐:“……”
孙施惠回头,“怎么?”
“灵感来源要标出处的。”孙施惠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居然是句俏皮话。
“我标了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们都知道啊,因为你才设这个层馆的。”
汪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