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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脸没皮地在那等着呢。“孙施惠,你真的到六十岁也没人搭理!”

    “有你搭理我就够了,我要那么多人搭理干嘛,问问我稀不稀得看他们一眼?”

    说着,孙施惠扽着汪盐往东面院墙处去。

    “你干嘛?”

    “去买烟。”

    “大晚上你还抽?”汪盐有点烦。

    他也实事求是,“汪盐,这段时间我是戒不了的。别为难我。”

    孙施惠手里有车钥匙,他原本是想自己开车去买的,眼下拉着汪盐出来,他却并不太想开车子去了。

    难得他有空,也难得抓得到她。

    “我们走着去买,好不好?”

    汪盐低头看着脚上的凉拖鞋,她在家穿的。她要回头换鞋。

    孙施惠没让,“大晚上的,没人看你。”

    香樟树一路往南的小巷子,入夜后有着幽凉的潮意。两个人都没带手机,信息时代,通讯工具便利也像电子镣铐。

    孙施惠从车里翻出几十块零钱,这是他们二人上路所有的资费。

    巷子窄且仄,两辆车子会当几乎没空隙那种。偶尔有电瓶车经过,汪盐也自觉错开身,不二人并肩来占行路的空间。

    孙施惠便回头来看落后两步的她,也问她在想什么。

    汪盐其实什么都没想。专心走路而已。

    他这么问,她倒是有点想法来问问他了。“爷爷说,我爸才是你最服气的人,我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可思议。”

    “呵,我为什么要服气你爸?”正主出声来印证汪盐的话。

    “那么当年我爸和你说什么了,你才不继续作妖的?”

    “说什么了,无非就是男人的担当责任这一派措辞呗。还有,什么叫作妖?”孙施惠拒不承认,彼时不是他岳父的老师,给他下最后通牒:做不到他期待的样子,汪家一辈子与他孙施惠割席。

    他哪里是听恩师传道解惑,他不过是舍不得跟汪家的女儿割席罢了。

    汪盐直到今天,都从不正面与孙施惠谈他那段过往,不问不听。眼前,她用了个很是鄙夷的词。

    去年,爷爷去汪家提亲,被汪敏行特意提到这段,孙开祥轻描淡写用血气方刚四个字揭过去了;

    而汪盐私心就是顽劣。孙施惠孤孤单单,并不代表他没有顽劣的根性。

    路才走了一截,薄衫之下就都是汗了。孙施惠把钱塞在襟前的左口袋里,一步走过来牵汪盐的手,因为他想起她之前那句,酸梅和话梅连字都不一样的写法,哪来的相似之说。

    事实也是,她们除了名字片刻地让他有混淆感。从头到尾,无人像她。

    这天底下也没有别人,能站在他眼前,手心里,还让他有若即若离的觉悟了。

    汪盐嫌他手里刚才捏着钱的,再来和她十指交错。

    孙施惠:“之前谁说最爱数钱的感觉的?”

    “我数钱不去沾别人的手。”

    “那我要把一双手剁掉了。”孙施惠说,他们总是一边数钱一边和别人握手的,怎么办?

    汪盐穿着平底的拖鞋,黯然的街灯下,挨得近的缘故,她得仰头看眼前人。

    她才要鄙夷他什么,孙施惠拿捏钱的那只手来贴汪盐的脸,手背扫她的脸颊,“不是问你爸如何说服我的吗?”

    “是你老爹口口声声,我挺不过去这一关,或者也像我父亲那样沉湎丧命的话,就一辈子不允许我登他的门。说得神乎其神的,好像他门里有什么金疙瘩似的!汪盐,你说对不对!”

    “呸!”汪盐早已定性他了,他这辈子下辈子都改不了顽劣的本性。

    二人站在别人民居院墙外,忽地,有只野猫从院墙丝瓜藤花后头没声地跳下来,汪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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