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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近,越有新鲜烘烤的酥皮肉饼味。s城人每年都离不了这口乡愁与仪式感,但汪盐今天闻着却不大香。

    她问阿秋,“爷爷吃了吗?”

    “哪敢给他多尝呀。芸芸陪着他在院子里坐着呢。这施惠呀还不回来……”阿秋听着有点急。

    “他今晚宴客。”

    “盐盐呀,这突然想这么一口不是什么好事。”阿秋过来人的经验,老保姆嗟叹,富芸芸今天已经偷偷抹眼泪了。

    汪盐去到爷爷院里,果然,富芸芸陪着爷爷在月下夜里头纳凉。爷爷这个身体,已经轻易吹不得冷气了,孙施惠因着,每天要阿秋订定量的冰在屋里屋外摆着。

    爷爷冷热不感,但陪着的人,进进出出的人也受不了。

    孙开祥由富芸芸摇着扇,在月下停一段评弹,《刀会》,关羽单刀赴鲁肃宴会的一段。

    汪盐笑着问候爷爷月饼好吃吗?

    孙开祥一身绸衫绸裤,淡意萧条地靠在藤椅上,一手握住富芸芸的手腕,示意她不要打扇了,“累了,歇息息。”

    再朝盐盐道:“舌头早坏了,不大尝得出味道。又觉得那榨菜馅的有点咸。”

    “是咸的,我单口吃也会嫌咸。”汪盐宽慰爷爷。

    孙开祥难得关怀地问,猫猫吃过夜饭了没?

    “吃过了……”汪盐疏淡眉眼地会一眼爷爷,如实陈述,“今天遇上了津明阿哥,难得,和他一起吃的夜饭。”

    孙开祥那头,人在夜星黑暗里,不大瞧得清神色。只是他躺的摇椅,稍稍停了一拍。

    随即撑着从前发妻的手起身,说也凉得差不多了,早点睡吧。天色不早了,也交代盐盐快些回去,忙了一天了。

    从爷爷院子回他们住处,汪盐趁黑在客厅里静坐了许久。

    灯还是阿秋过来开的。

    她拿来了还热的两个鲜肉月饼,问盐盐额要尝一口。

    沙发上的人只摇头,说她在外头吃过了,也不大有胃口吃这些。

    阿秋听着,迟疑了一眼,有意地问盐盐,“怎么回事呀?”

    汪盐懂她的意思,只摇摇头,不是的,是天热,她有点难受罢了。

    阿秋一秒低落,就好像他们有什么,与她息息相关似的。看得出,她是真爱护孙施惠。

    这个家,真真全经过的,当真,阿秋算一个。

    汪盐坐在沙发上,无意伸手去翻她的购物礼袋时,才发现,她匆忙下车,她和孙津明差不多样子的礼袋拎错了。

    这一路轻悄悄的,她也后知后觉。

    眼下,孙津明给她打电话,好像是到家,也发现了这一出。

    对方问她,急不急,急的话,他现在给她送过来。

    汪盐一秒回绝,说不急,津明阿哥明天派个人过来换一下吧。

    说完,汪盐就挂了。

    边上的阿秋听到盐盐在和津明打电话,有意咋舌,说她个人不大欢喜津明,他是替他叔叔办事不错,但归根到底还是外姓人。老爷子一没,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他看着也是个有主意的主,同施惠呀,难和气。

    汪盐不置可否的样子,略微和阿秋闲聊了几句,就交代她去歇息吧。

    阿秋还想等施惠回来,汪盐说他今晚且还有些时长呢,“你回去睡吧,我来等他,放心。”

    汪盐说等是实在话,倒不是她多殷勤,而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那半边的存在感。时而压迫,时而停匀的就像一口气。

    总之,那半边的人不回来,这半边的人也难睡踏实。

    汪盐没去床上躺着,洗漱后,来孙施惠书房拿水喝。他从前全喝气泡水的,不知什么时候全换成了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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