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揉,上面的人不管不顾地环着他脖颈,嘴里哪还有他想听的话,全是骂人的,叽里咕噜一通。
孙施惠笑得纵容。
汪盐却不愿意原谅他,说头一条就没做到,后面的更是免谈。
他摩挲着她脊背,重重把她往上一抛,做沉湎里的君子,言而有信,“都说了,明日起执行。”
汪盐不愿信他,更不会轻易跟他回去。她说没她这样的,嫁人了即便生个气都不能凭自己心气回娘家去,她不想她父母知道,免于盘问,就任性朝正主撒气,“我就住在这里,挂施惠少爷的账!”
某人拈一手她的诚实,痛快应承,“好,我也喜欢这里。你比在家里放松多了。”
第75章 点点星(22)
孙施惠怪怀里人, 哭得他脑仁疼,头回发现,原来固执的人也这么爱哭。
他再问她, “哪怕这么生气,也不回家去告状,是为了谁?”
人情世故,他比谁都谙熟。甚至炉火纯青。
偏偏弄丢了曾经捧到他面前的一个赤忱忱的心, 不需汪盐自己掉眼泪, 他已经把自己怄死了。
“为了我。我知道。”
才停住哭腔的人,一脸迷醉,她要从他身上起来, 身后的手不让,反把她重重往下头一摁, 不等汪盐出声,有人受用极了,染着快慰的声音,听起来风流跌宕。
汪盐有点生气,当即反驳他,“你少臭美。我才不是为了你……”
话没说完,沙发上的人就抱着她起身了,他嫌这里施展不开,也甘愿去找他的紧箍咒。
孙施惠是踩着那张传真副本的纸页进房的, 原先他迟迟不签字无非是想逼着爷爷收回成命, 如今, 他也浑不上心不在意了。
所谓得失天注定。如果真的是注定, 那么两厢, 他狠知道他要选什么。
选他人生初见的;选他一文不值时有人愿意朝他嘘寒问暖的;选他碰壁后一脚血肉模糊时, 有人哭得比他疼的;选他执意书写自己名字施惠时,有人耐性鼓舞他:施惠是你,孙施惠也是你呀……
选他和她待一处,他就觉得自己活生生了……
这个人从来都只是汪盐。
所以,她才是给他多少底气,也击溃了他多高的心墙。
孙施惠一把抛汪盐跌到床上,他信手去翻床头柜,这一回,他难得的受教也诚实,身高腿长的,他在床上从来说话狂妄无边,轻佻放肆也都是逗弄汪盐的多,今天难得,他嘲讽自己:“待会儿别出声,我怕我早早交代给你。”
汪盐闻言,脸一顿烧,还没来得及张口,人就被他拖过去了。
她骂他,“下流。”
“嗯。”
洗过澡的汪盐,刚才一阵起起伏伏的情绪,略微出了些汗,又没吃东西。孙施惠问她,“你要不要紧,我是说,你待会别吓我。”
这个事过不去了。汪盐别着脸,他便来捞她,像捞什么宝贝似的,认真端正。
捞住了,细细端详,认真品味。从头顶到脚踝。
引得汪盐阵阵的颤栗,于换气的空隙里,她窸窣的动静起伏,控诉他,“男人是不是从来不会哭。”
孙施惠像逗趣猫儿那样,衔它的舌头,摩挲她的柔软与濡意。他撑着手,声音随呼吸的频率掉落下来,“也许吧,未到伤心处。”
“那你的伤心处是什么?”
“你说呢?”
汪盐平躺着,乖顺地摇头,两鬓的发被汗沾湿,欺身的人贴着她耳际,不期然地重重一咬,他从来放肆不羁,生死不忌,“你死了,我一定会哭的。”
呸,汪盐狠狠朝他呸一口。她不理他,说他咒她。
孙施惠笑得开怀,“好,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