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如果他做什么结局都是一样,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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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几天里徐质初都没有见到他。
徐老太太这一次的手术顺利,心情也比之前乐观开阔不少,尤其喜欢跟孙辈一起说话,整天都得有人陪。徐质初几乎是从早到晚地守在病房里,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放松小憩一会儿,在医院椅子上拘上一天后回去时身上都是酸痛的,洗过澡之后早早就睡了,没机会看到他回来,也根本不知道他回没回来。
她以为他是公司的事情太忙,没有在意,老太太问起来她也是这么说的,可对方明显比她对他更上心,见他连着几天不来探望很是惆怅不悦,徐质初没办法,只能尽可能为他解释开脱,中午时她看着病房里的人睡着后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正握着手机迟疑着,周垣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她轻手轻脚关上门从房间出来,柔声接起来:“喂?你有空儿了?”
“初初。”听筒那边的声音有些低沉,默了少顷,又问,“你在哪里?医院吗?”
“嗯,奶奶刚睡下。”她停了停,隐约觉出他的异常,“你怎么了,听你声音有点累,没休息好吗?”
电话那边陷进沉默,徐质初心脏跟着他悬了悬,那种熟悉的不安感又徐徐涌了上来,但还是被她压住了,没有让他发现端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筒里面静悄悄的,徐质初逐渐紧张抿起唇,耳朵迫切得都发烫,终于听见对方疲倦低声请求:“初初,我们订婚的日期,能不能往后延一个月时间?”
徐质初举着手机怔了怔,镇定温柔安抚:“日期延后也没关系,但是是因为什么呢?”
之前她去过周家两次,周父周母都是很和蔼的长辈,他姐姐虽然性格冷了些但对她的态度也不错,他们全家人都是显而易见赞同这件婚事的,她一时想不出会是什么原因让他想要推迟订婚?
电话那头的人深吸口气,终于压低声音缓缓道:“有个项目,当时我爸不同意,我背着他做的,投了很多钱。”
她屏了屏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本这件事很顺利,但是这两天,”对方的声音越沉越低,“情况有点难办。”
徐质初望着窗外的树影缄默。她了解周垣的性格,自尊心强,又很要面子,能让他作出推迟婚期的举动,那这件事就绝不会只是“有点”难办。顾及着他的心情,她没有再多问,也没有过多安慰,只让他不要着急,把事情都处理好,有需要他随时可以联系她,什么时候他有时间她再去找他。
挂了电话后徐质初觉得有些冷,她低着头抱起手臂,良久,无声长出了口气。
这一声到底是叹息,还是松了口气,她自己也说不清。
对于订婚这件事,她称不上有多期待,但也绝非排斥。结婚一方面是她可以离开徐家的正当借口,另一方面是她给自己未来生活的构建。她需要一个家,这是她自儿时以来的长久愿望,也是她想要脱离孤独的捷径选择。她还需要一个家人,这个人要忠诚、正直、善良、比她开朗,也要有自己的丰富生活,并且能带她参与他的生活。综合以上这些条件,周垣是她社交范围里所能接触到的最佳人选。
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虽然期间也发生过争执和冷战,但整体两个人的相处算是合拍。他对她很好,尊重并足够体贴,这让她也愿意包容他本身性格里她并不喜欢的部分。见家长、订婚、结婚似乎是按部就班的流程,她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并没有过多的浪漫想象,只是理性觉得自己肩负了更多责任,妻子的责任,家人的责任,未来某一天可能还会增加一重母亲的责任。
这样的责任感使她并不能轻松迎接即将到来的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