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演戏
听得宦官禀告,一旁的独孤伽罗有些纳闷:“谁也没曾想竟有逆贼行凶,只是西阳郡公为何来宫中寻人?昨夜命妇们不是疏散出宫外了么?”
昨晚宗室命妇入宫朝见新册封的四位皇后,此事她也知道,只听刺客挟持了皇帝和自己女儿可没听还挟持了其他人。
“昨夜西阳郡公夫人不胜酒力,陛下让人扶下去休息”宦官瞥了一眼杨丽华吞吞吐吐的还是出了内情。
杨丽华闻言瞪了一眼宦官却听得母亲喃喃自语:“酒宴上给命妇喝的与其是酒里掺水还不如是水里掺酒哪能喝醉人?”
回想起昨晚丈夫那嘴脸还有那不顾礼仪不顾廉耻的行为,杨丽华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听得母亲如此疑问尴尬得沉默不语。
独孤伽罗毕竟也是见过世面之人随后觉察出些不对味来:莫非,皇帝莫非是想皇帝好女色朝野皆知,可这样做法当真不似人君了
一旁的杨坚已回过神,干咳一声免得自家夫人出什么话来,场面就此沉默下去,那宦官见状心翼翼的问道:“娘娘,西阳郡公正在门外心急如焚的候着,奴婢是否”
“昨夜酒宴还没散陛下就被逆贼袭击了。”杨丽华缓缓出话来,这话是给父母听的,也就是皇帝还没来得及继续做些什么就出事了,丈夫虽然确实想那样做可毕竟也没来得及,“兴许是在哪处宫殿歇息着,哀家自会派人去找。”
“回禀娘娘,西阳郡公还想得个旨意好带着家将去城里搜人。”
“准了。”杨丽华心乱如麻没心思掺和这种破事,宦官见一边的杨坚也点点头便告退离开,出到门外无人之地他摸摸怀中一堆沉甸甸的东西面露自得之色。
西阳郡公真是大方,这‘意思意思’分量足,也是我老赵仗义才冒险在娘娘面前多嘴,要是换了其他人,哼哼。
在宫门外候了许久的余文总算得了想要的回复,起身上马领着十余随从疾驰而去。
还好没真让我进去,这刚要生要死折腾了一通分别才几个时辰又见面当真是难为情啊杨美女!
余文倒不是怕被杨丽华认出来,昨日他潜入皇宫前已仔细检查了自己全身,并无胎记、黑痣等明显标志,五官正常不会让人发现特别之处。
只是这几日和妻子如胶似漆耳鬓厮磨间沾了些许脂粉香味,自己也处理掉了,昨晚挟持宇文赟和杨丽华全过程里身上尤其面部没什么伤口,杨丽华不可能认得出。
传中的人皮面具手上是没有,可自己也化了妆眉毛画粗又在脸上点了几颗明显的黑痣,故意把脸色弄得黑了些,最重点的是最后上菜时嘴里装了个假的大龅牙,任谁也没法将刺客和西阳郡公这个翩翩贵公子联系在一起。
刚才这番折腾无非就是为即将开演的一场大戏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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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元皇帝遇刺而刺客潜逃,待得被挟持的皇后获救后沉默了一晚的长安城到了第二早上终于沸腾起来,兵丁们开始大索全城捉拿刺客!
城门直到现在都是关着重兵把守,刺客不可能逃出城去,只要刮地三尺必定能翻出来。
可又有谁真敢到世家门阀权贵家里去砸门?没有真凭实据要是得罪了大人物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兵丁们好容易寻着机会破门发飙哪能轻易放过发财机会,冲到平民家里随手牵羊、讹诈索取甚至占娘子便宜都是题中应有之意。
城南某处街坊,几队士卒合作一处兴冲冲的走在街上,个个怀中都是鼓鼓囊囊,数名将领满面红光的领着爪牙呼啸而过,方才他几个挨家挨户查刺客正顺手牵羊捞得盆满钵满,后来打听到一个消息:
这处街坊昨夜有可疑人物经过,其中一间宅院数日前换了主人,邻居怀疑里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