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躁动
积蓄,足够一个武汉吏员在外面混上十年八年的。
武汉吏员每个月拿工资,工资条是本地特色,到手总计和分类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在别处,哪怕是雄州上限,县令的禄米都可能被胥吏玩猫腻,如果县令不听话的话,就会被地头蛇整的要死要活。
所以那些比较刚的县令,就会带着全家老小去种地,宁肯种地也不服软不低头。
比较出名的一个,就是李奉诫的老子李大亮,早年安抚流民怼蛮子刚豪强,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只是隋唐交替,李大亮运气也不好,给他鼓吹的人基本没有。
好在儿子给力,李大亮也算是熬了过来。
但天底下像李大亮一样的,大多数都被刚死了,同流合污,有心无心跟着地头蛇压榨地方中低层,才是社会常态。
三县官员提到武汉吏员,一个个羡慕嫉妒的样子,除了真心羡慕福利待遇之外,更羡慕那种毫无顾忌,可以一展抱负的官场环境。
哪怕武汉同样也有捞钱捞得飞起的官吏,可社会常态就是比烂,和荆襄官场生态比起来,武汉简直就是清流中的清流。
而他们三县官员,但凡有点念想的,都觉得深陷泥潭之中,被地方世族卡得死死的。
朝廷的权柄,只有在自保的时候,才会用一用。
与其说是“代天子牧民”,不如说是跟老世族一起分赃。
“诸君,陈使君的车马已经回转,咱们过去吧。”
不多时,外间来了个人,冲三县官员喊了一声。
“走。”
“走走走。”
“走!”
三人喝了最后一口酒,扔了一把铜钱在桌上,起身离开了雅间,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