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善后
官吏的老婆孩子,也不需要抛头露面,好好地收拾着家里,也就够了。现在为了生计,搞不好就要去菜市场跟人讨价还价,脸面都好说,囊中羞涩的话,早晚就是捡白菜叶子的命。
京中居行大不易,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这紧要关头,再怎么心惊胆颤,咬牙也得备个厚礼!
而杜楚客也是吃过苦头熬过辛酸日子的,国朝现在还活着的高级官僚中,只有他是真正受过饿,而且还是差点饿死的那种。
秦琼和张公谨也吃过苦头,但都没有到杜楚客那种地步。
正因为如此,杜楚客也是知道底层官吏们的想法,但他也不敢保证,只说一定帮忙打听清楚这个事情。
成或不成且先不说,态度上就让人很接受,注定要被调动的那些低级官僚,至少现在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算是好受了一些。
其实这节骨眼上,工部现有的官吏们,还真不敢给“友部”同僚上眼药〈个痛快的,自然是一时爽,可也就只是一时爽。
路政司衙门拆分出去之后,一系列的现金奶磐算跟工部说了拜拜。这路政总署还是说交通总局,总归是要一飞冲天的,这么厚实的底子,还有未来几十年绝对完不成的一系列大工程,眼下那些个在虎牢关西过苦日子的低级官吏,谁敢说几十年不得翻身?
怕不是一年后就有人就成了一方“大佬”,砸钱能把人砸死的那种。
欺老不欺少,很朴素的道理。
所以,新部门的低级官吏赶着趟去跪舔杜楚客的时候,留在工部的官吏们也没闲着,等热闹稍微衰退,就接班跪舔杜楚客。
理由嘛很充分,毕竟杜楚客早先就是工部侍郎啊,自己人,恭喜老前辈荣升,这不是很正常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至于说送礼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一根金鹅毛,也就半两左右,两根鹅毛才凑了一两,这才哪儿到哪儿,是不是?
“阿郎,怎地又吃酒了?”
“拿些糖水来,老夫现在口干得很,今日的酒太烈。”
“甜酒早就温好了,知道你又赴宴,一早就准备好的。”
家中侍妾们都是一脸的心疼,不过眼神却又抑制不姿奋≡家老公的江湖地位,简直就是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下一步除了“拜相”,就没什么好升得了。
而且这阵子她们也没少参加勋贵女眷的宴会,大抵上对自己老公的前程,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明年正旦过后,大概就是“半步宰辅”,喊一声“相公”,假假的也够资格了。
“明日还有几个饭局,实在是苦不堪言。”
杜楚客累得不行,忽地想起一事,“三娘还好吧?”
“去了旌善坊,还未回转。”
“温二那个女儿,不得好死!”
听到旌善坊,杜楚客就是一肚子的火,他本就是聪明人,虽说对于子女鲜有管束,但自认家中子女,还算得体。只是温柔这个酗,着实天生的狡猾心肠,先大了肚子不说,还把女儿杜灵芝勾给同一个男子。
那些个套路小把戏,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只是识破也是无用,杜楚客也不得不承认,温七娘这些个把戏,算得上是看似阴谋的阳谋。
杜楚客根本没办法拒绝,之前何坦之上门的时候,面对这个耄耋宿老,他真是底气不足。
拒绝别人的提亲容易,拒绝何坦之帖子中的张沧,那真是要好好思量值不值得。
整个交通总局或者说路政总署的成立,离开张德,根本就是一条咸鱼。“星汉银行”别看凑了那么多的权贵,但风向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德。
现在的张德,哪怕说狗肉汤能亩产一千八,估计江夏王李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