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再兴林亭愿
这像郭子仪家奴般的汉子,居然是汾阳王都虞候、检校御史大夫李怀光!
刚才那位“老白”,则是朔方军游奕使、南阳郡王白元光,画像上了凌烟阁的白元光!
而他俩在郭子仪府中,则要汲水挑米买脂粉,怪不得别人都汾阳王眼中,各道节度军将便如同自己家奴般。(1)
“继续走啊。”那边李怀光回身,对刘德室到。
而刘德室早已上气不接下气,牙齿激烈打架,双足瘫痪,靠在墙上动弹不得。
倒是高岳胆子大,扶住刘德室,拖着他继续往前走。
李怀光倒不讲究架子,他反过来和高岳攀谈起来,“高郎君出自渤海高何房?”
幸亏先前刘德室对高岳过革命家史,高岳便不慌不忙地应答,“河南房,乃前朝渤海侯的后人。”
“俺先代是渤海国人,后入了幽州籍贯。”
“那便和幽州房的高氏有交往了?”高岳趁机反攀。
“和高髇儿倒是有些交情,不过他入了神策军,不像俺一直在边陲。”
高岳心思,这高髇儿想必指的是神策军将高崇文。
二人正在交谈间,永巷的纵横处,忽然走出个人来,差点和李怀光撞在一起。
高岳见那人脸色很难看,而李怀光则向那人抱拳道,“掌书记。”
哦,这人居然就是高郢。
结果还没等高岳开口,高郢就拂袖丧气到,“大夫再不必多礼,我已被汾阳王革去掌书记的职务,不日汾阳王还要上奏朝廷,将我贬黜到远地去。”
李怀光大惊失色,“莫不是为汾阳王要杀那判官之事?杀便杀了,汾阳王杀个判官而已,掌书记何须如此。”
高郢皱起眉头,对李怀光解释道,“汾阳王有不世出的功勋,现在就更应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因治霍国夫人丧其间的区区事,就要处死判官,在朝廷眼中便有飞扬跋扈的嫌疑。所以你们这些武人,还不知领悟安史之乱的道理。”
李怀光便还挽留高郢,可高郢去意坚决。
于是李只能表示惋惜,掌书记你暂且去远地委屈些日子,待汾阳王怒气消了,我再对你施以援手,而后李怀光看到高岳,就对高郢,“巧了,这二位太学生正好要寻您。”
高岳满面泄气的表情,他刚来找高郢,高郢却被革去掌书记的职务,难道我真的是要“将降大任”了吗?
永巷和街道相连处,高郢和高岳互相寒暄了下,得知了来意后,高郢摇摇头,意思是我现在自身难保,你的事更无法启齿。
高岳也不强求,便呈交了行卷,让高郢过目。
高郢倒是个谦和的人,他索性就在永巷前,细细看了高岳的行卷。
接着就叹气道,“逸崧,我话直率你别介意。你写的这些歌赋,全是陈词滥调,还有许多不通之处,就算没京兆、宗正和同华的举子和你竞争,也难入主司的眼,更不要去投卷,怕是得的只是坏名声,只能待来年之喜了。”
言下之意是今年你就别指望了。
高岳心想,“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真正的高岳啊,你在太学里的文凭不会是给苏博士送鱼换来的吧!”
可高岳却对着高郢深深作揖,口中十分谦逊,“多谢公楚长兄(高郢字公楚)指教!”
高郢便又看了刘德室的行卷,话得相对隐讳点,“芳斋,你诗赋尚可,但如今不比开元宝盛世那样注重浮华文辞,国难之后百业凋敝,圣主更重体国之论,所以芳斋兄要在对策上多加磨砺才是。”
二人虽然十分失望,但还是感激高郢的一番指点。
高郢看完行卷后,便有心继续指点高岳一二,他抚着高岳的肩膀,叹气道“河南一房的衰落我也早有耳闻,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