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杀人留字
忠急行半日,到了伊阳县,找了间酒肆进去,见吃饭的客人那里,尚有空位,他便上前,求请拼凑一桌。
客人倒是不介意,笑请他入座。韩世忠便又告一声罪,入得席来。叫买了好酒上来,韩世忠就捧着酒壶,为同桌的客人斟满,请他们吃酒。客人们和他客气一番,就都吃了一杯。韩世忠又将酒筛上,这才叫过店里伙计,请他上些鲜美小菜,好把来下酒。
等着上菜工夫,韩世忠将酒筛上,和同桌的吃了一回,便作闲聊。就听他说道:“小弟一项外出游历,初到贵县,敢问几位兄台,此地可有甚忌讳之处?”
同座的客人们听了,皆是一顿,面上颇多顾虑。其中一个客人,往四下里,小心看了几回,才说道:“这位小郎哥,你也是好人,我便好心,这里提醒你一回,这伊阳县,别的都好,只一样最厉害,你须记紧了!”
韩世忠忙拱礼道:“还请指说一二。”
那人道:“此地有个人家,本是破落户,整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人都瞧他不起。后来却不知得了甚运道,渐次发了迹,又靠着贩卖私货,强买强卖,积下偌大家业。因是使钱经营,官府乡野,都有耳目,十分不好惹。”
韩世忠道:“小子听说贵县清平,又是江南所在,文风颇盛,不想这里,却也有这般人家!”
那客人听了,却摇头苦笑道:“若是只这般,还好过些。”
“哦?”韩世忠问道:“兄台的意思,还有比他家更厉害的?”
“有他这一家,就搅扰得县里不得安生,若再来一个,俺们却没法活了!”
那客人说完,叹一口气,说道:“只他那家中,更养了一个小衙内,性子跋扈刁横,在本县最是有名,平日里,就领着一帮闲汉无赖,街上游逛,只作胡闹,欺负老弱,调戏良家,都是寻常,人稍不如他意,便大打出手,将人打伤打残,也不理会,十成十的凶恶太岁!”
韩世忠强忍怒火,说道:“果然是歹恶!”
“可不是怎地!”客人说道:“小郎哥,你若街上撞着了,赶紧远远躲了去,方是最好!”
韩世忠忙就问:“敢问他家在哪里?那个衙内,平日最爱哪里出没?若是有着一日,却无意走那里去了,我也好躲闪。”
见韩世忠面有忧色,那客人也是热心肠,就将那衙内的住处,平日的行踪细说了。又告诉他说,因这几日,遭遇事情颇多,那衙内心气不顺,就不曾出的府来。
韩世忠听了,心里便拿定主意,和客人又交谈了片刻,付了酒资饭钱,拜辞客人,便就街上闲逛,也好熟悉周遭地理。约莫等的天色昏了,他便悄悄摸进府内。见庄院有人游走巡视,就攀伏在屋顶梁上,只等府中人睡得沉了,才好出手。
月悬中天,万物寂静。韩世忠跳下梁来,来到不远的一处屋舍,正是那衙内所在。门口一个家丁,自靠着门柱打盹。韩世忠早先打探,得知这厮,也不是甚么好人,摸到背后,捂住他嘴巴,他喉骨捏碎,只见那家丁,嘴里嗬嗬,却出不得声,倒死地上。
韩世忠摸进房间,不想那衙内,倒是个警醒的,听得外面动静,就持刀躲在门后。韩世忠进来,他抡刀便砍来。韩世忠轻巧躲过,和他斗在一处。
那衙内身子,早被酒色掏空,那有什么本事,不过三五回合,那衙内手中的刀,便被韩世忠劈手夺过。那衙内见不是对手,待要叫喊时,韩世忠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若喊出声来,一刀结果了你!”
那衙内害怕,忙就点头。韩世忠将床前纱帐拽下,将衙内手脚绑缚住了,又扯下一段,来堵衙内的嘴。
那衙内忙道:“好汉饶命!寻财还是做官,小人这里都一力承办!”
韩世忠道:“那你用多少钱财买命?又给俺什么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