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圣人门徒
贾母亲自质问,贾政帮腔,这在贾府一些人看来已经是地动山摇的态势,但贾环绝不会认输!
其实,从贾母亲自质问就可以看出贾环刚才“嘴炮”的成果。否则,此刻就该是王熙凤或者鸳鸯来质问他。那他会被动得多。
贾环根本不在意贾政的“请家法清理门户”威胁,向贾母行礼道:“老祖宗,我还有话!”
着,略微顿一顿,不待贾母思索好反对的理由,也不去看她厌恶的表情,而是转身面向贾政,“父亲,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父亲可是圣人门徒?”
贾政冷哼一声,不回答贾环。意思就是了。他自幼好读书。读的是四书五经,行的是儒家礼仪,如何不是圣人门徒?
贾政好涵养,但贾环的表态在花厅的某些人看来却是“负隅顽抗”,梗着脖子不认错,让人越的厌恶他。
王熙凤胜券在握,冷冷的讥笑道:“环哥儿,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错吧!恳求老祖宗、二老爷从轻落是正经。你在这里…”
王熙凤的嘴皮子功夫很厉害,后面还有一套词儿要给贾环挖坑设套。参看红楼书中王熙凤的表现就可知道,嬉笑怒骂自成一体,颇具水平。
但是,贾环对王熙凤可不像对贾政这样客气,嘘着眼,粗暴的打断道:“读书人的事情,你懂几个问题?”完,贾环一副“阁下目不识丁,不足与高士共语”的神情转过脸面向贾政。
又是这一句!王熙凤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恨不得将手里的茶杯砸在贾环的脸上。读书人了不起啊?我今不让你好看,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王熙凤给贾环直白的鄙视,硬生生的顶回去。接下来,偏厅中便没有人兴起打断贾环和贾政对话的念头。且听环哥儿完吧!看他能抵赖到什么时候?
贾环面向贾政,继续道:“圣人如何评价诗经?”
贾政不答。他作为父亲,当然不会回答贾环接近考校意思的问题。但他到底是儒家门徒,贾环在和他圣人语,以他谦恭厚道的性格还不至于立即翻脸。
贾环根本就是自问自答,不等贾政回答,自己朗声道:“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白话文翻译过来就是:孔子:“《诗经》三百篇,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它,就是思想感情纯正。”
当然,文艺理论对“思无邪”这个还有更多解释和讨论。因为诗经是中国诗歌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孔子的评论,文学理论界当然会重点解读。
贾环把孔子的话都搬出来,贾政当然不能错。
贾环接着气势一涨,开启“嘴炮”模式,连续不断的道:“儿子敢问父亲,我的里面男子思慕女子,有没有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句的?”
“礼物馈赠,有没有过‘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一句的?”
“男女感情,有没有过‘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这一句的?”
“女子幽怨,有没有过‘青青子吟,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这一句的?”
“有没有过‘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这一句的?”
“男女肌肤相亲的描写,有没有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句的?”(贾环的意思是这一句可以理解为:孔夫子都觉得男女牵个手是合情合理的。)
贾环大量的引用诗经中的原文,又用了一连串的排比句反问。旗帜鲜明,逻辑清晰;层层推进,气势高涨;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有没有?有没有?
王熙凤、鸳鸯、王夫人等人早就已经听不懂贾环在什么。侍书、翠墨等几个丫鬟心里都感觉“三爷得好有道理”。用网文的话:逼格好高!
而宝、黛、钗、史、纨、探等人则是连连点